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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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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78.

大海是不平靜的。

可能自從白胡子在馬林梵多掀起海嘯開始,大海就不再平靜。

船只航行在海面上,歪歪晃晃的,竟讓人有一種想要小憩的沖動。

“我說,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此時,一男一女站在這艘船的甲板上,嚴肅地對視著。

問這話的是其中的男性。

蘭斯莉芙一改板正的模樣,假模假樣地搖了搖頭:“傑伊,咱們的船就是隨便買的,不是香水游蛇號,也不是海樓石軍艦,過不去無風帶的。”

這兩個人自然是回家探親的蘭斯莉芙和她的掛件,啊不是,男朋友。

他們從香波地群島出發已經有五天了,期間,遭遇過不止一次打劫。

白胡子的死帶來的影響就像海嘯一樣,只經歷了不到幾個小時的‘暴風雨前的寧靜’,就點燃了這個時代、這片海,現在,四處都是蠢蠢欲動的氣息或者興奮地揚起海賊旗出海的準海賊們。

*

在頂上戰爭後,有不少人的懸賞金額都上漲了,比如草帽小子,從三億漲到了四億,火拳艾斯,從五億五千萬漲到了七億。再比如蘭斯莉芙——她的稱號成了‘龍女’,從三億兩千萬漲到了四億兩千萬。

又比如……

【DEAD OR ALIVE(生死不論)

ROBIN(羅賓)

70,000,000】

【DEAD OR ALIVE(生死不論)

BATMAN(蝙蝠俠)

50,000,000】

【DEAD OR ALIVE(生死不論)

RED HOOD(紅頭罩)

100,000,000】

以上,是被懸賞的三位新人,真實姓名不明,出身不明,唯一的準確情報是他們都是‘龍女’波雅·蘭斯莉芙的同伴。

傑森拿著三張新鮮出爐的通緝令狂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哈哈蝙蝠俠和羅賓在異世界被懸賞就算了,蝙蝠俠的懸賞金額居然比羅賓要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蝙蝠俠和羅賓走後不久,這三張新鮮出爐的夾在報紙裏的通緝令也隨之傳遍了整個世界。

他理解羅賓的懸賞高是因為他拉下包圍壁的行動被他打暈了的那些海軍上報了,但是、噗……哈哈哈哈哈!對不起,真忍不住!

他一定會帶回去!多帶幾份,一份放在蝙蝠洞展覽,一份放在他自己的安全屋裏欣賞,三份備用!

*

承載了兩個人的小船在海面上飄啊飄,見證了兩位不好惹的通緝犯把好幾波不長眼的蠢貨扔進海裏餵魚的全過程,還心黑地把他們的船也炸\掉了。

不過蘭斯莉芙和傑森只是在……實戰?

傑森見識到了武裝色霸氣的好用之處,在這方面他領悟的速度比之前學海軍六式的時候快多了。

瞧著他揍翻海賊的動作越來越熟練的蘭斯莉芙危險地磨了磨牙,學這個就積極了哈。

而現在他們討論的話題是,臨近亞馬遜·百合,蘭斯莉芙要變成獸形帶他穿越無風帶,傑森則覺得一定還有其他辦法。

但最終他悲哀地發現,蘭斯莉芙是對的。

“讓你見識見識無風帶特產?”

剛讓傑森爬上龍的背部,蘭斯莉芙還沒飛起來,得到傑森肯定的回答後,她一尾巴抽碎船帆已經有破損的小船,立刻飛起來遠離了海面。

巨大的陰影在海裏若隱若現,突然,它們從海裏探出腦袋。

傑森倒吸一口涼氣,親眼所見,才更能體會到蘭斯莉芙那時候說的巨型海王類是多麽恐怖的生物,巨大的身體一點兒也不影響他們的速度,在浮出海面前,從一個黑點到一片陰影,用時不超過一分鐘。

正因如此,他覺得更加不可思議了:“‘以游泳的方式獨自穿越無風帶’,那位雷利先生可以赤手空拳和這些大家夥搏鬥?還是一群?”

“是的哦。”那個人就是這種強得離譜的人啊。

79.

穿過無風帶,降落到咋婆婆告訴蘭斯莉芙的島的沿岸,才過了不到十分鐘。

在這裏等著的有她心心念念的妹妹們、咋婆婆和幾個九蛇海賊團的成員、這個國家的幾個女孩子、被漢庫克帶回來的草帽小子、草帽小子的哥哥火拳艾斯,還有看過蘭斯莉芙的傷不嚴重後早幾天就出發來亞馬遜·百合、結果半路船沈了又游過來的雷利先生。

傑森從龍身上跳下來,要不是有頭罩擋著,所有人都會看到他眼角抽搐的崩壞表情。

在馬林梵多見過漢庫克以後,他還以為蘭斯莉芙剩下的兩個妹妹也相差不多,怎麽她們兩個目測都在四米以上啊!還有你們親生的姐妹四個,兩個黑發一個橙發一個綠發是不是哪裏不對?

蘭斯莉芙變回人形,沖上去給了漢庫克一個遲來好幾天的擁抱。

桑達索尼亞和瑪麗哥魯德也在外圍加入了姐妹之間的擁抱。

她們之間的愛意和喜悅是肉眼可見的。

索尼亞用手指捏著下巴,仔細打量著十三年沒見的姐姐:“姐姐大人變得好小一只呢。”

還是沒能逃開這個話題的蘭斯莉芙強行找補:“呃,因為這樣那樣的關系,我現在是二十一歲,說不定還能長高的!”

傑森摘下頭罩,走到一邊和草帽小子打招呼,心裏在她的補充上又補充了一句:可能性不大,你的身高已經兩年沒變過了。

路飛一手成拳撐著下巴,另一只手的食指戳著腦袋冥思苦想,然後他一副終於想起來了的模樣:“啊!是……是紅棗!”

默念無數遍‘他是個笨蛋’才松開拳頭的傑森沒好氣地說:“那是紅頭罩……算了,叫我傑森就行。”

80.

“你們好,還沒做過自我介紹,我叫艾斯,是路飛的哥哥,我們兩個都給你們添麻煩了。”

戴著帽子、赤著上身的青年雙手貼合褲縫,彎腰鞠躬。

和妹妹們解釋了一下自己這些年在哪裏,準備晚上的姐妹會再詳說的蘭斯莉芙湊過來,大大方方地承了他的情,不過也說清楚他們去馬林梵多的原因:“啊,沒關系,我是沖著草帽小子打了天龍人這點才去幫忙的,傑森他們是來幫我的。”

他直起身,扶了扶有些歪斜的帽子:“不管是什麽原因,都很感謝你們!”

這個聽聞救命恩人要來,就秘密來到亞馬遜·百合的青年,這段時間帶著白胡子海賊團反擊海軍、處理那些對白胡子在世時庇佑著的島嶼出手的海賊,比以前成熟了很多,但眉眼間輕微的陰翳能看出他還沒完全走出來。

出於好奇,蘭斯莉芙問了他關於革命軍的事。

他帶著難以掩藏的喜悅笑起來,路飛更是止不住地笑著。

“其實,不是革命軍和白胡子海賊團聯合了,而是我們的兄弟薩博在幫我們。之前一直以為他死了,沒想到他被革命軍的首領救下後失憶了,一直到頂上戰爭的報道出來才恢覆記憶,然後就立馬來找我了,本來他也要來的,但革命軍那邊臨時有事走不開,還拜托我向你們表達謝意。”

薩博,革命軍的二把手。

傑森在腦海中將這個名字和這幾天收集到的革命軍的情報對上號,不由地咂舌。

兄弟三個都是大人物啊。

他們無意打聽‘失憶’的緣由,點到為止後就……開宴會了?

傑森咬著烤肉,跟蘭斯莉芙耳語著:“這不是地球的畫風。”

蘭斯莉芙也回以他一句悄悄話:“也不是我們亞馬遜·百合的畫風。”

兩人同時看向吃著吃著就睡著了的艾斯和狼吞虎咽式進食的路飛:破案了,是這兩個人的畫風。

傑森繼續和蘭斯莉芙咬耳朵:“話說你不是被亞馬遜·百合……了嗎?這裏面也有這個國家普通的居民吧,感覺她們一點也不意外你會出現?”

雖然傑森含糊地帶過了那個詞,但蘭斯莉芙也知道他的意思,她解釋道:“瑪格麗特她們不是普通居民,是護國戰士,漢庫克她們出行的時候負責守衛這個國家的。啊,跑題了,你說得對,她們確實不意外,之前我也跟你說過嘛,地處無風帶的亞馬遜·百合是個封閉的國家,要弄到報紙都不容易,島上的居民甚至不知道惡魔果實的存在,咋婆婆和漢庫克又沒在國家內公開我被‘除名’的消息,也就是說,她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以及背後的原因。”

傑森一頭黑線:“封閉過頭了吧。”他知道亞馬遜·百合皇權至上,還以為是國家團結的原因,結果竟然是太單純了。

81.

吃飽喝足後,蘭斯莉芙喝著度數不高的果酒,將話題轉向另一個人:“雷利先生呢?”

他沒怎麽吃肉,一直坐在一邊喝著啤酒,看著這群年輕人鬧騰:“嗯……來幹什麽呢?來看看路飛和艾斯接下來的打算。路飛已經決定接下來沈寂兩年,用來精進實力了,既然年輕人都下定決心了,我會留下來指導他們。”

“他們?還有艾斯吧?畢竟是前船長的兒子,而且,他運用霸氣的方式也太粗糙了。”

“哈哈,連你都看不下去的程度嗎。”

傑森挑起眉毛看著她:“你的霸氣運用算厲害的?明明果實能力都沒掌握吧。”

“嘁,小看我啊?亞馬遜·百合的居民們生來就被當成戰士培養,更別說我可是在九蛇海賊團的船上長大的,在地球的時候沒怎麽練習過果實能力,但霸氣我可沒松懈過。”

——亞馬遜·百合信奉的可是‘強悍等於美麗’啊。

“那你跟神奇女俠應該有共同話題,回去以後可以去拜訪天堂島。”

知道他最喜歡的超級英雄是神奇女俠的蘭斯莉芙打趣地笑起來:“你還真是隨時都能安利神奇女俠啊,不過我對戴安娜女士確實很感興趣,決定了,回地球後你自己打理地盤,我去天堂島玩。”

坑了自己一把的傑森:“餵!”

不過要說她現在打不打得過漢庫克,嗯……蘭斯莉芙自我感覺不用果實能力可以,用了就說不準了,漢庫克的踢技加上石化能力……不能想了,掌握果實能力真的不能拖延了。

雷利打斷她的回憶:“蘭斯莉芙,你接下來有什麽安排。”

“我嗎?跟傑森回去繼續打打殺殺吧?不過說到底那些其實都是日常,嗯……暫時沒什麽安排吧。”

“那你要不要先留一段時間,鍛煉鍛煉你的果實能力,你說過在那個地方沒法練習吧。”

蘭斯莉芙呆滯。

並不是因為雷利的提議,而是這句話代表的含義:“你、你要指導我嗎?”

他點頭默認,用和她的話術相同的意思回答了她:“畢竟你運用果實能力的方式也太粗糙了。”

蘭斯莉芙看向傑森。

傑森和她對視,沒有半分猶豫:“想留下就留下唄。”

他已經不會擔心蘭斯莉芙的選擇了,暫時留下又不是再也不回地球了。

就像他之前和蘭斯莉芙的小隊不也解散了半年多嗎,雖然是他單方面理解的解散。

傑森確定那不是火光的映照,而是蘭斯莉芙的眼睛確實像星光墜入其中一樣亮了起來。

在雷利發出的“年輕人啊”的感慨聲中,蘭斯莉芙捧著她男朋友的臉親了一口:“我果然很喜歡你,傑伊。”

僅僅是一觸即分的一個吻,也沒有被一直關註著路飛的漢庫克漏掉,索尼亞和瑪麗趕緊攔住睜大眼睛、要起身過去‘找茬’的漢庫克。

82.

夜晚。

蘭斯莉芙和妹妹們躺在九蛇城裏漢庫克這個皇帝的寢宮內,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經過幾個小時的情緒冷卻,漢庫克還是憤憤不平:“那個男人是誰啊!”

蘭斯莉芙枕在她旁邊,露出一個傑森如果看到會覺得她ooc或者被人假冒的嬌羞的笑:“傑森·陶德,地球那邊的姓名順序有很多種,他的姓氏是陶德,名字是傑森,是我的隊友,也是我的男朋友,用漢庫克能理解的方式解釋的話,嗯……是我未來的結婚對象,我的愛人。”

但也只是短短幾秒,蘭斯莉芙就恢覆了她一貫的模樣。

目前還在單戀中的漢庫克一時間不知道該作出什麽樣的表情,說祝福吧,覺得姐姐大人是最好的,沒有人能配得上姐姐大人,不祝福吧,又覺得姐姐大人能有雙向愛戀的人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

躺在蘭斯莉芙外側的瑪麗也很驚訝,不過有漢庫克以眨眼的速度墜入愛河這件事在前,蘭斯莉芙姐姐有愛人對她來說已經算不得什麽了,她好奇的是另一件事:“隊友?那你們一般都做什麽呢?和九蛇海賊團一樣嗎?”

“更像是賞金獵人?我們會接取任務換取酬金,去了傑森的老家後,我們的工作就是解謎、搶地盤、暴揍罪犯吧。”

在漢庫克那邊的外側躺著的索尼亞吐著蛇信子想象著姐姐說的內容:“罪犯?壞人?”

“哥譚難搞的罪犯腦子都有點問題,難以溝通、自說自話、不幹人事,可惜那個世界有他們的規則,不然我會把那些人渣的脖子通通擰斷。”

從搖擺不定的情緒中回過神來的漢庫克嫌惡地‘嘁’了一聲:“人渣沒有活著的資格。”

“那座城市很特殊,她美麗又墮落,連守護她的騎士也是黑暗騎士,但騎士和他的助手們、那裏的部分‘海軍’,還有努力活著的人,都是她的希望,哥譚絕非無藥可救。”

哥譚是犯罪之都,犯罪率常年居高不下,但蝙蝠俠成為哥譚的恐懼有二十年,日覆一日地打擊罪犯,這個地方也是有改變的,不僅是這些追根究底也是在犯罪的義警們在努力,警局在如今的戈登局長的帶領下也剔除了很多腐肉。

除了作為蝙蝠俠,白天的布魯斯·韋恩表面上是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傻白甜的布魯西寶貝,但仔細翻看正經報紙的話,能看出他為教育、醫療、慈善、城市基礎設施建設等多方面做了多少,絕不是像他隨口敷衍媒體——“我只是扔了一些錢,其他的都是盧修斯在做”——的那樣。

而且他也從未放棄在哥譚推動恢覆死刑的提議,唔……不然等回去後和傑森套那些爛橘子政客的麻袋吧,推行個死刑磨磨唧唧的。

——哥譚的希望不是熾熱的太陽,不是寂靜的月亮,而是星星,每顆星星都散發著光芒,匯聚在一起很美,現在的星星越來越多啦,總有一天,她會變得更好。

“不明白那種地方有什麽好的。”漢庫克別開腦袋不看她的眼睛。

過了一會兒,又小聲地說:“但你是妾身的姐姐,想做什麽一定會成功的。”

就像你寧願從此在海上孤身流浪、明面上有家不能回,也要殺死妹妹們的噩夢一樣,下定決心,說做就做,永不後悔。

瑪麗打破了有些沈重的氛圍:“所以蘭斯莉芙姐姐,你是因為自己也是戀愛腦才理解漢庫克姐姐的戀心啊。”

咋婆婆可是說過的,亞馬遜·百合幾乎每一任皇帝都會患上相思病,嚴重者會致死。

蘭斯莉芙這個前任準皇帝也算皇帝嘛。

明白自己的心意起,到現在兩情相悅順利交往——哪怕最初不願意先認輸,蘭斯莉芙也沒和傑森分開過。

她知道自己有戀愛腦傾向,只是一直和傑森在一起,不算馬林梵多的那一次,也沒遇到傑森遇險的情況,才隱藏得很好,沒讓任何人看出來。

總得來說,無法反駁的是:“可以這麽說吧。”

——厭惡政府和男人的漢庫克願意為了路飛參加頂上戰爭,蘭斯莉芙也同樣願意為了傑森打破原則。

但傑森也會為她而改變,她不會虧。

83.

哦,忘記說了,這個國家是禁止男人進入的,因此傑森和路飛兩兄弟是睡在島的沿岸那裏搭的帳篷裏的。

沒回哥譚的那幾年裏,他什麽惡劣環境沒待過?但這種兩個人說夢話還能接上的情況他真沒見過啊。

傑森睜著眼睛盯著帳篷頂部,要不是沒摸清楚森林裏的動物的習性和武力值,他早溜出去睡了。

……這個夜晚太長了吧,怎麽天還沒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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